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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總是說:「你會這麼說,想必是有諸多揣測。」

問題是我沒有,甚至我那些"說",根本不是因他而說。

 

 

然而,當他會這麼說,想必也是對我的說法有了諸多揣測、或替我揣測。

"他揣測我有了諸多揣測。"

 

 

於是,我為了釐清而急於解釋,只好去揣測他的揣測。

 

我揣測著他對我的那段說法會有怎樣的揣測,會認為我有哪些揣測;

我一一檢視著這些揣測,並且想努力地去解釋:我沒有這樣的揣測。

 

 

 

而成效總是不彰,因為我提出了這些揣測彷彿等同承認我有了這些揣測,

於是他會更不悅地說:「你不用對我解釋這麼多。」

天知道這完全不是我自己的揣測,我是去揣測他的揣測啊!

 

 

誤會似乎從來沒有因解釋而化解開來,反而是越描越黑,流下了滿地尷尬。

眼見一個名叫「遺憾」的強力颱風直撲而來,我總是驚慌失措。

 

 

我揣測著他會怎麼揣測我認為我有了那些揣測,

解釋這些揣測之後還要揣測著該怎麼說才能讓他重拾信任與笑顏。

 

到最後,「我到底有沒有諸多揣測?」實在已經搞不清了。


 


事實可能出乎意料地簡單,

就是他睡著了,遁入一個虛無的空間,

而此時我雖不解他的突然消失,但也只好自行跳換到另一個世界,

並且在那兒產生了他說的那個「說」。

等他醒來,連結回我們倆的世界時,也把這「說」與他連在一起。

一切就混淆了,換事實遁入虛無。

 

 

 

而我所有的解釋,真的只是想告訴他我不是這樣子,

 

 

還有不想失去他而已。

 

 

 

《2010.09.22.  by 春上 兔 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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